沈末

又到了12月31日了。

这一天代表着今年的结束，预告了明年的开始；它是伏地魔的生日，也是哈利今年最头疼的日子。

即使哈利和伏地魔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但去年的12月31日哈利并没有为伏地魔庆祝这个日子。

按照伏地魔的话来说就是，“我从未庆祝过我的生日，而且我觉得比起这种无意义的日子，你和你朋友的跨年派对更加重要。”

哈利当时因不需要在朋友和男友之间二选一而感到开心，一直到在派对里见到罗恩，收获了他的一句：“我以为你会陪着你、你的男友！” 后，才感觉到不对。

那时他略有些苍白地解释说是伏地魔觉得他应该来的，越说越觉得伏地魔是在特意支开他——平时他哪有那么大方让他随便参加朋友的派对。

哈利随意地和他朋友告别后又赶回了庄园，眼前是意料之中的阴暗——哈利总是在怀疑这个庄园里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才需要灯火。

一直到在卧室的阳台上找到了伏地魔。与往常不同的是，他没有在书房研究魔法或是工作，但现在却和纳吉尼坐在阳台的椅子上，凝视着漆黑的夜晚。

哈利当时愧疚到了极点，上去亲亲抱抱还承诺以后生日都会和他一起过。

直到过了几天后哈利才觉得自己好像被伏地魔的诡计骗了——他平时的表现也不像是一位会为自己的节日而感到失落的人。

哈利作为他的伴侣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一点的。伏地魔其实不在乎这些事情，但它们似乎成为了伏地魔博取同情心和愧疚心的好手段？

哈利看上去甘之如饴，至少他今年真的认真地为伏地魔的生日做了准备。他早早地告别了照例邀请他跨年的朋友，回到庄园让家养小精灵帮他准备好食材和布景——他准备亲手烹饪属于他俩的烛光晚餐。哈利本来是打算将布景也亲手摆上，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耗时的想法并且将这个任务交给家养小精灵。

谢天谢地，哈利的厨艺至少能让他烹饪出美味的餐点——永不出错的牛排，还有哈利私心加上的南瓜派。虽然它和烛光晚餐似乎不太匹配，但是哈利觉得它能够被当作是宵夜。

伏地魔总是准时的。

哈利挥舞魔杖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微微的火光给他们的餐点添上了一点暧昧的光彩。正当哈利忍不住再次施咒让整个庄园看上去不像阿兹卡班主题时，就落入了个冰冷的怀抱里。

是真的冰冷。

哈利总觉得伏地魔的体温总像是需要冬眠的样子，但他却依旧是精神奕奕的，无论从精神或者肉体来说都是。

“伏地魔，你就不能让你的身体稍微温暖一点吗？” 哈利维持着被抱着的姿势说道。“我打赌终有那么一天你得在起床时对着我施一个温暖咒。”

伏地魔松开怀抱的姿势，转而拉住了哈利的手将他带到餐桌旁，施了咒语让俩人椅子被拉开，随后领着哈利坐了下来。

“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冬天缩在被窝里不想起床。” 伏地魔亲吻哈利，使用魔力恢复了他本来的容貌，满意于男孩惊艳的目光。“作为补偿，今天我可以顶着这张脸和你共进晚餐。”

“哈哈哈今天是你的生日，” 哈利开心地笑了。“不是我的，所以不必特意用你这幅模样。” 哈利拉起伏地魔的手，亲吻，然后整张脸贴过去。“我记得你不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

“我有荣幸能让这张脸取悦精心帮我准备生日晚餐的男孩。”伏地魔用魔法稍微修改一下两人的位置，使他们肩对肩坐在一起，无视男孩 “明明是你想让我帮你庆祝生日” 这种毫无证据的指控，继续说道：“你的快乐是无价的，更何况我这张脸毫无价值。”

哈利狠狠地心动了，为伏地魔所说的话。

虽然哈利本身不赞同伏地魔的所作所为，但他怀疑伏地魔想要抛弃他那原本的脸其中一个原因可能会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被整个巫师界所恐惧的黑魔王’ 这个名号应该会比 ‘被整个巫师界所迷恋’ 还要能够震慑人心一点。

气氛变得温情了起来。哈利和伏地魔也不排斥在用餐时和对方聊天。俩人贴在一起，私底下的交流终究是离不开像是巫师政治以及社会制度之类的话题。不同的是，伏地魔罕见地说到了几个新建立的 ‘巫师友好’ 旅游圣地，而哈利也提到了一些适合游玩的 ‘灰色城邦’。

虽然话语间还是充斥着一些微妙的内容，但这确实比以前的 ‘睡前故事’ 还要温暖许多。

本来这场交流应该会在俩人用完晚餐后，会以俩人进入书房处理工作作为结束。每天从餐厅相伴走到书房已经是他们互相陪伴彼此的方式。

但今天有些不同。

哈利在看到家养小精灵出现清理餐桌时才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这意味着他马上就要告别这个温馨的场所了。哈利忍不住表现出了一点遗憾。

'还想多说说话呢。' 哈利这样想着，但还是牵上伏地魔伸过来的手，从座位上起身。

但舍不得的情绪还是无法压抑住，路上他们一改平时沉默相伴的气氛，换做哈利开始和伏地魔分享他的生活而伏地魔轻声回应的场景。

“我的朋友们——你知道的，他们总是好奇邪恶混蛋的黑魔王会不会把我关起来。但我每次都想说他们的想象力太小了。” 哈利笑了一下，“每次我都感觉到你想对我做一些很糟糕的事情，但万幸是你忍住了。”

“你每次在床上的样子都让我想要糟蹋你，但我知道你会不喜欢的。” 伏地魔说道，在哈利打算在书房门前停下时揽住他的肩膀，继续将他带着走向卧室。

“等下？你今天不工作吗？” 哈利惊讶地问道，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他和伏地魔能够并肩前行。“这是生日假期吗？”

“不。” 伏地魔给出了否定的答案，还没来得及向哈利展现他精湛的剖白技巧就被哈利的小声打断了。

“啊哈。” 哈利笑得很开心，整个人更贴近伏地魔。“当然是因为‘哈利假期’！ 你不会以为我真的觉得你很在意生日吧，亲爱的黑魔王。”

“看来我聪明的男孩明白了大人的把戏。” 伏地魔无视哈利的抗议，恢复了他本来的样貌继续道： “精明而又可爱的生物总是能人忍不住将目光凝聚在他身上，让欲望锁定住他，让他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我的情绪影响。”伏地魔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哈利的头。 

话语的内容很危险，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也在微微发热，让他知道现在的伏地魔情绪并不像他表面那样毫无波动。

“对，你是对的。” 哈利抓着伏地魔的手，恰好两人一起进了卧房，私密的空间让哈利更加肆无忌惮了一些。哈利用着哄老男人的神色和语气说，“现在你亲爱的恋人想要亲吻他的猎人，这个算作是挑衅吗？” 哈利和伏地魔交换了吻。“猎人会猎杀正在追逐他的动物吗？”

“聪明的猎人永不会放弃让他感兴趣的猎物。”伏地魔轻声说道，将哈利带到沙发上，让哈利用仰望的姿势对他展露出纤细的脖颈，双手环绕上去像是扼住哈利的咽喉，并且满意地看到哈利即使是有些不适也任他作为的样子。

“那我有引起你的兴趣吗？” 哈利问道。

“你一直牢牢地抓住我的视线。唯一一位让我无时无刻惦记着的，哈利波特。” 哈利知道伏地魔说的是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伏地魔是真的一直惦记着哈利——惦记着怎么杀死这个拥有伏地魔无法理解的力量的男孩。

在他们成为伴侣之后，哈利更加清楚地知道伏地魔确实没有爱人的能力——可能他有，但相比其他的情绪微乎其微。

哈利倒也没有在意这一点，伏地魔不会爱，但爱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单词，它存在于任何地方，影响着一个人的心情、举动还有思绪。

就像现在一样，伏地魔俯下身亲吻哈利。

一个像是没有感情的吻。

整个吻没有多少温度，像是被蛇舔舐一样。伏地魔蛇脸的形态不止影响了他的外貌和皮肤——蛇信一样的舌头让他更能探索哈利的口腔。

但不能不说的是，俩人都从亲吻里感受到了彼此，这是一个令人上瘾的感受。

哈利从伏地魔的吻中感觉到了他逐渐上升的欲望，而且是因他而生的；伏地魔从亲吻哈利的动作中感受到了救世主无声的顺从，看哈利眼睛中的光因为他而变得朦胧。

不过伏地魔依旧选择起身，让纠缠的唇舌分离开来。他今晚依旧不打算和他的男友上床——哈利在几天前就已经和他来了一次愉悦的体验，如今不需要再来一次。

哈利迷茫了一会儿才理解了伏地魔的意思，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伏地魔。不停变化的脸色像是哈利在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和一个老年人计较床上活动。显然哈利最后自我调节还是失败了，他狠狠地锤了一下沙发，扔下一句 “我去拿你的礼物” 后，冲出了房门。

伏地魔笑了，逗弄一个年轻气盛的救世主总是那么地令人愉悦。

哈利很快就回来了，手拿着一个礼物盒，狠狠地把它摔进伏地魔的怀里，然后又急冲冲地拿起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我以为你会是你要送我的礼物？” 伏地魔用魔法确保他的声音能送到哈利那边，得到救世主愤怒且讽刺的回应：“那可太遗憾了，我一直以为和我上床是一种对你的惩罚。”

伏地魔慢慢使用魔法一点点地解开哈利精心的包装，然后将礼物纸抚平放到一旁的茶几上。伏地魔拿着巴掌大的礼盒，意外地在里面看到一个立体的金色飞贼徽章。

不知道是不是被放在礼物盒一段时间，金色飞贼摸上去有些温度，并不是一般冰凉的金属感。

伏地魔看着这个礼物许久，一直到哈利洗完澡出来，带着冰凉的水汽坐到他旁边。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礼物？这可是我第一次抓到的金色飞贼呢。”哈利伸手拿过徽章，然后将它扣在伏地魔的身上。

伏地魔让它被扣在自己胸前的袍子上，一片暗绿的造型突兀地出现了一点金色的光彩。哈利想着明天食死徒们的表情一定很精彩，特别是卢修斯马尔福。

“所以，有任何夜间活动吗？”

伏地魔搂着靠过来跃跃欲试的哈利，直接地拒绝。“没有。”

“Hey！” “你说过今天是我生日。”

“……那我会等到指针在次指向12的。”

“我的荣幸。”